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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11月2日，紅三、八軍團一部長征經(jīng)過汝城時，在攻奪濠頭石壁山險要坳口的戰(zhàn)斗中，運用機動靈活的戰(zhàn)術(shù)，避實就虛，出奇制勝，打得敵軍暈頭轉(zhuǎn)向。至今，汝桂兩縣邊區(qū)還流傳著：“紅軍戰(zhàn)士騰飛起，石壁山上天兵降”。

巍巍石壁山，山高路險難行走

在汝城濠頭和桂東沙田的交界處，巍巍群山，重巖疊嶂。石壁山位于群山之中，聳立在漚江河畔，上有挺拔600多米高的主峰，下有水流湍急的漚江河，地勢極為險要，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方圓數(shù)十里，盡是陡峭嶙峋的石壁。石壁山上棱石層疊，犬牙交錯，飛鳥難棲，猿猴難攀。山上僅有一條尺許寬的羊腸小道供行人來往，也是汝城濠頭至桂東沙田唯一的必經(jīng)之道。因此，人們形容說：

石壁山，石壁山，

路過其間心膽寒；

行人失足一小步，

粉身碎骨見閻羅。

從軍事上說，只要控制了石壁山的坳口，就能“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因此，又有人說：“石壁山是鳥籠寨，十過軍隊九回敗。”

1934年10月，中央紅軍向汝城進發(fā)時，駐守桂東沙田的國民黨軍立即派張子揮排從沙田趕到石壁山控制了坳口，敵軍在坳口上構(gòu)筑了防守工事，組織了嚴密火力，封鎖了坳口小道。張子揮以為憑著天險，穩(wěn)守無憂。他夸下海口：紅軍就是千軍萬馬，插翅也飛不過石壁山。

進駐水頭村，訪問群眾摸情況

11月2日下午3時許，紅軍第三、八軍團一部進駐濠頭楓樹垅。團長馬上找來一連李連長，并下令：“為了保障我軍右翼的安全，必須牽制沙田方面的敵人，為此，現(xiàn)命令你連在今晚9時前必須攻占石壁山，占領后即向楓樹垅方向發(fā)射三顆紅色信號彈，并要守住這個山頭兩天兩夜，于后天下午3時撤出該地，向西經(jīng)濠頭、永豐坳等地跟上大部隊。這是一個艱巨的任務，你連要依靠群眾，摸清情況，采用機動靈活的戰(zhàn)術(shù)，務必完成任務?！眻F長一邊說一邊看表：“現(xiàn)在是下午3點30分，你連立即出發(fā)?！?/span>

李連長接受了戰(zhàn)斗任務，馬上帶領全連戰(zhàn)士向石壁山方向出發(fā)。從楓樹垅到石壁山要翻兩座山，渡過水流湍急的漚江河，全程15華里，他們只用了一個小時就趕到了石壁山下的水頭村。一進村，李連長就訪問群眾，了解情況。據(jù)群眾反映，從水頭村上石壁山只有一條尺許寬的狹縫小道，但已被國民黨軍封鎖。李連長邊觀察地形邊與群眾商量，是否可以繞道而上？有人說，只有紙棚的曾老大熟悉上山的小道，他經(jīng)常在石壁山上砍竹子。這時，恰好有一位老鄉(xiāng)迎來，李連長忙上前詢問：“老鄉(xiāng)，你是那個村的？”老鄉(xiāng)答：“我就是水頭村的”。李連長說：“我們是工農(nóng)紅軍，是替人民打土豪求解放的，現(xiàn)在北上抗日，遭到國民黨的阻擊。今天，我們來攻打石壁山，好讓大軍前進。”并問：“紙棚里有位叫曾老大的，你認識嗎？”老鄉(xiāng)答：“我就是曾老大，前些日子，張子揮帶了他那幫土匪到我們村子，燒殺搶，樣樣壞事都做盡了，群眾恨透了他們。你們打張子揮也替我們窮人出口氣呵！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出力的，盡管說。”

李連長和小分隊的戰(zhàn)士都高興地跟曾老大握手，李連長又問：“石壁山到底有多少敵人？”

“只有一個排，三挺機槍?！?/span>

“我們要攻上去，從哪里上好些？”

“哎，這石壁山不好上呀，現(xiàn)在只有正面石壁中開出的一條小路可上。前天，我想去桂東沙田一趟，白軍從半山腰起就攔木、撬石七八處之多，把小路也堵死了，我只好轉(zhuǎn)回來?，F(xiàn)在白軍用三挺機槍封住了坳口，你們即使攻上去了，也會受很大的損失！”

“還有其他的路可以上山坳嗎？”

“沒有。你們看，全是懸崖峭壁，哪還有路呀？”

“這一大片石壁之間，難道就連一絲縫隙也沒有嗎？”

曾老大沉思了一會說：“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我聽老輩說，藤路背邊有條石縫，村里過去有一位老人因家里人生病要采一種草藥，他從藤路背石縫中鉆進了石壁里，回村后說石縫里盡是一層一層的石壁，每層之間都有深不見底的石洞，里面藤蔓叢生，蛇蝎成群，他繞過里面的一個個洞穴，到了離石壁山頂不遠的地方，采了草藥回來，可惜村里只那位老人去過一回，再沒有別人去過，但那位采藥的老人早已去世多年了?！?/span>

“老鄉(xiāng)，藤路背在哪里呀？”李連長忙問。

“不遠，就在前面紙棚后百多丈高的石壁下面?，F(xiàn)在石縫外長滿了藤蔓，有尺來厚，你們找不到的。來，我?guī)銈內(nèi)??！痹洗笳f完，馬上帶著李連長和小分隊的同志們向紙棚后面的石壁走去。

曾老大找到藤路背的石縫后，用鐮刀劈開厚厚的藤蔓，石壁上露出了一條尺多寬的石縫，里面全是黑烏烏的石塊。

李連長激動地緊緊握著曾老大的手：“辛苦了！老鄉(xiāng)，你為攻打石壁山立了頭功，等會戰(zhàn)斗就要打響，你快回去?！?/span>

曾老大和李連長道別，把自己的鐮刀塞到李連長手里，關(guān)切地說：“同志，這把鐮刀你們帶著，路上還會有用?！?/span>

李連長接過曾老大的鐮刀，連聲感謝。這時，已是點燈時分，李連長立即向戰(zhàn)士們發(fā)出命令：“同志們，做好戰(zhàn)斗準備，小心攀登，盡量不要驚動敵人。”

石壁山上天兵降，紅軍威震敵膽寒

李連長膽大心細，走在最前面，他手拿鐮刀，割開擋在路上的藤蔓，帶領小分隊的同志一步步地向石壁高處攀去，他們攀過了一層層石巖，越過了一處處洞穴，不少同志的手和臉都被藤蔓和荊棘劃破了，流血不止，但個個咬緊牙關(guān)，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石壁頂端攀登，只剩下最后一道又高又陡的石壁擋在前面了，李連長命令周排長帶一個小組先上去。周排長用人梯一級一級地把大家送上石壁，然后放下繩索，全隊順利登上了石壁頂峰。接著，兵分兩路，李連長帶一路，周排長帶一路，分別沿著石壁兩側(cè)匍匐爬行向坳口靠近。山坳上敵人的陣地已經(jīng)隱約可見了，李連長示意再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突然一聲令下“打”！只見一發(fā)發(fā)子彈，從石壁兩側(cè)頂部直往坳口敵人的陣地上壓去，一聲聲喊殺聲震動天地。敵軍剛剛?cè)胨牭綐屄?、喊殺聲，嚇得暈頭轉(zhuǎn)向，搞不清天兵從何而降，一個個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只知各自拼命奪路向沙田方向逃命。李連長命令周排長帶領20多個戰(zhàn)士，繼續(xù)追擊敵人，一直追到山腳下桂東沙田所屬的大坑店后才返回。李連長看了一下表，從開始攀巖至戰(zhàn)斗勝利結(jié)束，僅用了一個多小時。他立刻在石壁山頂上發(fā)出了三顆紅色信號彈，向楓樹垅駐地報告勝利攻下石壁山的喜訊。

（汝城縣紅軍長征調(diào)查辦公室收集整理，原載《紅軍長征在湖南——故事集》，中央文獻出版社，2011年9 月第1版，本書編者有刪改）

石壁山

（來源：摘編自《半條被子的溫暖》一書，中共黨史出版社出版，湖南省汝城縣史志辦公室 編 朗讀者：鄧晨宇）